【卡鸣】日消情长
原作向，与之前写的任何一篇都没有关联。
时间节点是五影会谈之后、四战之前。
夏日祭和烟火大会的梗真是用到宇宙结束都不腻啊~
00
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场胜负未卜的巨大战争。
浩劫之后，便是新生。
眼下，是他们仅剩的、为数不多的静谧时光，近乎奢侈。
01
“纲手大人，这样的任务，我一个人就足够了，用不着——”
“卡卡西，你必须带鸣人一起去。”
百年才得以召开一次的五影会谈在混乱中结束了，团藏阵亡、宇智波宣战、各国陆续进入了备战状态。
万幸，五代目火影纲手终于苏醒，重新担起了统领木叶的责任。
差点当上六代目火影的卡卡西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纲手传唤他的时候，他以为只是一项寻常的任务，没想到、纲手竟然要求他此次行动一定要和鸣人搭档，并且是以两人小组的形式。
内容很简单，不过是给现任水影照美冥送一份机要文件。
“让鸣人给你当保镖，不好吗？这孩子现在可以说已经超越了你。”
“纲手大人，我不否认这一点，但是——作为人柱力，还是留守在木叶更合适吧？”
“鸣人随后便要前往雷之国跟随八尾进行修炼，在此之前，他不能留在木叶惹人注目，跟着你出任务是最好的掩护。”
卡卡西再无话可说了。他接过文件，略鞠了一躬、退出了临时搭建的火影办公室。
鸣人像是把这次任务当成了旅行，一路上都保持着愉快的心情。
卡卡西走在少年后面、看着他健步如飞——这孩子，对战过的敌人超越许多上忍、见识过深不见底的黑暗，如今木叶是断壁残垣、满目疮痍，可他却初心依旧。
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鸣人如此一往无前呢？
卡卡西感到困惑，也感到羡慕。
“鸣人，你是不是——喜欢佐助？”
正趴在河边汲水的金发少年愕然地回头看向他：“什么？”
“我问你，是不是喜欢佐助。”
鸣人盯着他，一时无法回答。
“原来……老师是这样认为的么？”
银发青年在面罩下挤出一个无奈的笑。
何止是他，恐怕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。
这些年，卡卡西目睹着少年们的成长，鸣人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追寻着佐助的足迹，为了佐助，鸣人不惜性命、数次涉险，以至于在深及脚踝的雪地里向雷影跪地求情。
天寒地冻，少年气喘不匀、呼吸困难，长时间的挫折给他带来的只是失望和疲惫，可是风雪停歇之后，他又再次站了起来。
如果不是对佐助心怀强烈的感情，鸣人小小年纪、怎么会这般坚持不懈呢？
“卡卡西老师，或许我表现得是过激了一些，不过……”鸣人歪着头想了片刻，“比起佐助，我还有更想要的。”
“是什么呢？”
鸣人直直地看向卡卡西的眼睛：“我以为老师你肯定知道的。”
金发少年一向热情的神色里此时显出几分清冷、让他觉得陌生。
“我想要的一直都是——认同。”
卡卡西恍然大悟。
少年甫一出生即被木叶上下人等视作洪水猛兽，被忽视冷落了太久，他渴望的是世人对他能力的认可和欣赏。
想要成为火影，其实也是想要得到这个最为人认同的角色吧。
“鸣人，你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，你带回了纲手大人，又从‘晓’的手里救出了我爱罗，现在更成了击败佩恩、拯救木叶的英雄，何苦还要为了佐助而逼迫自己呢？”
“这不一样，”鸣人微笑，“追回佐助是我下的一个赌约，是我最初也是最后的任务，不完成它、我无法认同我自己。”
“嘛，像卡卡西老师这样出类拔萃的天才、应该是没有办法理解我的吧，毕竟笨蛋总是固执的，是不是？”
卡卡西哑口无言。
这么多年，自己只是得过且过地混了过来，等同于放弃人生。少年眼中因信念而闪烁的强光令他自觉羞愧。
“所以，我好像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人，”鸣人盯着他，“到底要怎样才能去认真喜欢一个人呢？”
“老师能教我吗？”
气氛急转直下，少年对上卡卡西的眼，那里霎时变得一片漆黑。
02
在过去的岁月里，卡卡西从来没有想过、“爱慕”这种情感到底是何种体验。
他注定与这个词语擦肩而过。
年少时，他知道带土喜欢琳，琳喜欢他，只是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一腔执拗之中、用尽全力想要证明自己与父亲不同，他必须要走一条正确的道路、暂且无暇为此分心。
——反正，之后还有的是时间容他去慢慢了解，不是吗？
可惜，上天没有再给他机会。
在相继失去父母、同伴和老师之后，在暗部任职的十年彻底消磨了他心中所剩无几的热忱，别说爱慕，就连正常的七情六欲都再难占据他的思绪。
如同行尸走肉。
最先看透他的人是自来也。
“是我建议三代目、派你去做指导上忍的。”
“……您认为给下忍当保姆很适合我？”
“不，你是木叶当今最优秀的暗部队长，没人比你更适合做暗部，”自来也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，“只是你的身后空无一物，长此以往，只怕木叶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你为之奋斗的东西了。”
“所以，您以为几个孩子就能拴住我了吗？”
“卡卡西，你之所以还站在这里，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热爱木叶、也不是因为你有多么隐忍坚强，而是因为你已经习惯守护者的角色罢了。”
他直觉内心刺痛，像是被大力揭开了早已结痂的陈旧伤疤。
“你是水门唯一还在世的弟子，我不能眼见你自生自灭。”
“鸣人有最强大的渴望，而佐助有最剧烈的憎恨，”离开之前，自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但愿这两个孩子能唤醒你日渐稀薄的情感吧。”
入夜，万籁俱寂，能听到的只有风声和虫鸣。
卡卡西蹲着给篝火填柴。
他们昨天下了渡船进入水之国岛境，再有一日便能抵达雾隐村。水之国气候湿润，因此必须用富含油脂的松柏类木材才能保持火焰的燃烧，刚刚折断的新鲜松枝味道辛辣，嗅觉敏感的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。
转过头，鸣人已经靠在树干旁睡着了。
卡卡西叹了口气，看来是不能指望鸣人跟他换班值夜了。他拎过手边的毯子给少年盖上。
“到底要怎样才能去认真喜欢一个人呢？”
“老师能教我吗？”
卡卡西没能回答。
因为他没有办法教鸣人。
他是闻名五大国的“写轮眼卡卡西”，走过万水千山、看尽人事起伏，甚至有过死而复生的经历，可他仍然没有学会正确的爱慕方法。
但是，他正在逐渐意识到，鸣人已不是他最初觉得还算有趣的观察对象，在那场起死回生之后，他发现少年成了他始终挂心的那个人。
自来也的话终究还是一语成谶——某些消散殆尽的情感重新在他心底聚集成团，难以磨灭，尽管他明白这份情感或许并不恰当。
卡卡西终于按捺不住地伸出手、抚上了鸣人的脸，在火光的映衬下，少年的面容是这样年轻而饱满、隐隐透着数年前他们初见时的稚嫩。
他的手指沿着少年的眉心垂直下划，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暂时失了心智，他凑上去——
最终，他的吻只是轻轻地落在了鸣人的额头。
03
送信任务平淡无奇地结束了，师生二人踏上了回程。
“算起来，该是夏日祭的日子了啊！”
“鸣人，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、还有可能举办夏日祭吗？”
他们看到雾隐忍者行色匆匆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。雾隐尚且如此这般，更别提还没从佩恩毁灭事件中缓过神来的木叶了。
鸣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寂寞：“我当然知道——只是，这么多年，我几乎都没能参加过几次祭典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。”
确实，幼时鸣人不受人欢迎，祭典的万家灯火与他无缘。成为下忍之后，只有佐助尚未出走的那一年、第七班集体参加了夏日祭，之后他便跟随自来也云游在外，数年才归故乡。
卡卡西摸了摸少年的头：“没关系，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。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吧。”
这是火之国境内的一个算不上繁华的小镇，距离木叶还有几日脚程。尽管这里不是忍者村，但是战争在即的紧张感也已经降临，太阳落山之后，路上行人寥寥。
卡卡西仔细看着地图、盘算着如何才能以最快的路线返回木叶。
“看！我找到了什么！”
他闻声抬头，看到少年手里举着一把线香花火朝他跑过来。
“那边杂货店的大叔给我的，我们来点吧！”
卡卡西笑了：“可以哦，不过，你是不是忘了买火柴啊？”
“……老师不是会火遁么？”
用火遁来点烟火，也只有鸣人能想出来——话虽如此，卡卡西还是在指尖凝聚出少量查克拉，满足了少年任性的要求。
暮色低垂，两个人并肩蹲在河堤上、各自捏着一根线香花火，末端迸射出金色的火星，劈啪作响。
这不过是最便宜的小型烟花，随处可见。即便如此，也足以让人感受到夏日祭的氛围。
一时之间，他们相顾无言、专心地盯着眼前这一点点火光，看着它逐渐熄灭成一颗橘红色的小小圆球，像是谁的泪珠、“啪嗒”一声落在地上。
“卡卡西老师。”
“嗯？”
“机会难得，我们来说说真心话吧，怎么样？”
“好啊。”
“老师，你喜欢我，是吗？”
鸣人的声音很轻，却仿佛一声响雷炸在他耳旁，他抬眼，发现少年的瞳孔不知何时变得狭长，眼睑周边笼罩着橙色的阴影。
他很快冷静下来，再次触发指尖的查克拉，点燃了新的两根花火、递给鸣人：“仙人模式可不是用来窥探人心的工具，你这是犯规。”
“那天，老师摸我脸的时候，我就醒了。”
“是吗，被发现了啊——真是失败。”
“所以老师是真的喜欢我咯？”
“嗯，我想大概是吧。”
“还真是坦率呢，”鸣人重新把视线转回到手上，花火的内芯吸足了氧气、发出“嘶嘶”的声响，很快地起燃成绚丽的色彩，“但是，我现在还不能回应老师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不仅是现在不能，而是永远都不能。”
鸣人看到银发青年的黑瞳里倒映着橙色的火光，寒冷依旧，只是多出一分悲哀。
“你我之间，维持现状就好。”
“老师，其实我——”
“不要说了。”
第一次，鸣人在卡卡西的眼神里看到恳求。
“请不要再动摇我的内心了。”
卡卡西知道鸣人肩上还扛着无限大的未来，少年的人生轨迹应当笔直无虞，容不得偏差。他们只能是师生或者同伴，其余选项都是错误。
于是两人谁也没再吭声，沉默着点完了剩下的线香花火。
深夜的河岸边是那么安静，只有潺潺的水声和花火燃烧的细微声音。
最后一滴火珠落地前，金发少年突然一把拽住银发青年，身手迅捷地拉下他的面罩，学着大人的样子亲上去——舌头在口腔内游走一圈即抽离，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。
“老师想要逃避、那就随你好了，不过——”鸣人在他耳畔轻声说着，“我不会让你轻易忘了、喜欢是什么感觉。”
片刻呆滞过后，卡卡西直视着那双闪着光的湛蓝双眼，嘴角慢慢向上挑起。
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破土萌芽，以骇人的速度成长至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，无法阻挡。
禁忌的开关一旦按下，怕是无法复原。
眼下，是他们仅剩的、为数不多的静谧时光，近乎奢侈。
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场胜负未卜的巨大战争。
浩劫之后，便是新生。
FIN
这篇里的鸣人像个心机BOY……不过，恋爱最美好的就是还没挑破的时候呀
算了算写卡鸣的字数已经超过了五万，虽然没有多大反响，还是想问一句，如果出本子的话、各位同好是否有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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